林春挺
近日，中国宣布将研究推出传统燃油车退出时间表。此消息对外宣布不久，一段由美国人制作的有关电动车与燃油车污染对比的视频开始在网上流传。第一财经1℃记者发现，该视频大约制作于两年前。
视频制作者通过他们所掌握的一些数据计算出，以美国当年的技术而言，电动车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并不比燃油车少，所造成的污染甚至可能更加严重。
视频制作者的一个立论是，电由能源生产而来，目前主要来自煤炭。因此，所谓的电动汽车，是以煤为动力的电动汽车。
他们通过对日产尼桑、奔驰和特斯拉等不同车型的生产排放量、燃油消耗和最终报废所消耗能源的指数进行了综合计算，结果是比起一般汽车而言，一辆电动汽车在其整个使用年限内，仅仅只减少排放了3到5吨二氧化碳。
视频制作者称，在欧洲贸易体系中，减少1吨二氧化碳排放目前的成本是7美元。一辆电动汽车以最高减少5吨二氧化碳排放为基础计算，最高节约35美元。一般而言，美国联邦政府为电动汽车购买者提供的补贴高达7500美元。为一个只需要35美元就可以获得的东西，去支付7500美元，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交易，并且这还不包括数十亿美元的联邦政府和州政府补助。而且贷款和税收冲销这些钱，都将直接进入电池和电动汽车制造商的口袋。
各国发展电动汽车的一个主要理由是，这可以降低污染。
但视频制作者认为，所谓可以降低污染一说，只不过是因为电动汽车不像普通汽车那样在城市中心排放废气。煤电厂往往远离城市，因此空气污染所造成的危害也暂时不会明显。然而，美国国家科学院的最新一项研究发现，尽管以汽油为动力的汽车的污染离各家各户更近，但实际上，燃煤发电所造成的污染要多得多。
研究人员估计，如果美国在2020年多增加10%的普通汽车，这多增加的10%的空气污染，会造成870人的死亡；而美国如果多增加10%的以电混合为主的电动汽车，每年会造成超过1617人的死亡，这是普通汽车的两倍。
如果电力来自可再生能源，比如太阳能(5.980, -0.09, -1.48%)和风能，所制造的电动汽车，的确不会产生二氧化碳。有人认为，大力提倡这些可再生能源，不就可以使得未来的电动汽车更为清洁了吗？视频制作者认为，这种想法太过于理想化。现在，美国有14%的电力来自可再生能源，25年以后，根据美国能源信息管理局估计，这个数据仅仅会上升3个百分点，也许是17%。与此同时，那些提供了现在美国电力65%的石化燃料，在2040年仍将提供约64％的电力。
视频制作者的观点是，尽管现在那些驾驶着电动汽车的人带有道德优越感，但他们也许并不知道，电动汽车几乎没有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它们甚至带来了更多的空气污染，比传统汽车还要多。况且电动汽车花费了更多纳税人的钱。
中国的现实情况如何呢？
“新能源汽车的问题非常复杂。”国家新能源汽车技术创新工程专家组组长王秉刚在接受第一财经1℃记者采访时说。他指出，电动汽车行驶过程是零排放，这点没有疑问。但发电过程是有排放的，不但有二氧化碳排放，还有导致PM2.5的有害气体排放。“我国的发电能源结构里，石化能源约占70%，可再生能源等非石化能源约占30%。”
这意味着，按照目前的电力结构，电动汽车的电源来源，七成海来自石化能源，仅有三成来自可再生能源。也就是说，电动汽车只能起到三成的零排放效果。
不过，中国正在加大可再生能源发展的比例。目前，中国已经确定了到2030年的自主行动目标：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达到20%左右。
然而，电动汽车的发展过程注定是漫长的。工信部部副部长辛国斌最近说，国内2016年乘用车消耗量和国际水平还有一定差距，中国向国际社会承诺2030年碳排放达到峰值，一次能源比重达到20%，按照目前汽车产业发展速度，达标的难度仍然很大，还需要整个汽车行业付出艰苦努力。
自2008年起，历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及汽车产业时，往往会强调新能源汽车的推广与发展。2008年时提出了“着力突破新能源汽车关键技术”；此后几乎每年强调“推广与发展新能源汽车”；在2016年则明确要求“推广以电动汽车为主的新能源汽车”。但在2017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新能源汽车”这一词汇变成“清洁能源汽车”，报告提出“鼓励使用清洁能源汽车”。
由此可见，中国政府对此已经逐渐有了清醒的认识，从“新能源汽车”到“以电动汽车为主的新能源汽车”再到“清洁能源汽车”，用词上的变化便是一个实证。
